叶潮生追问:有什么特别吗?对方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非要说特别的话,就是感觉他们特别不像是应该在这里出入的人吧。他顿了顿,像从自己的话里得到了意外地启发,不由得兴奋起来:没错,是了。我猜他是不是做的什么义工组织,来去的人都有些寒酸。倒是一个个都对他很尊敬的样子。我有一次听见一个男的在楼道里喊他老师。叶潮生表情令他有几秒的窘迫,干笑道:这边白天人少,又没什么事,有点动静就特别清楚。叶潮生点点头:我能借用一下你这里的电脑吗?职员答应了。叶潮生找到网络连接信息,用手机拍张照,给汪旭发了过去。过了不到一分钟,汪旭回复他:【叶队,不是这个。】叶潮生向男人道谢,离开了办公室。他出来后给汪旭回了条信息,叫汪旭有时间去查一查秦海平的资料背景。他回家一开门,就看见许月颇忧心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立刻起身迎过去。叶潮生不禁好笑,边往楼上走,边说:你这什么反应,怎么跟我去炸|碉|堡了一样?许月跟在他后面,说:我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什么溜锁撬门违反纪律的事情。你现在可还在停职期呢,别给他们留话柄了。叶潮生换了衣服出来,挽着袖子进了厨房,说:经侦在叶氏的调查已经有眉目了。怎么说?叶潮生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耍帅在手里抛了一下。芸生说公司账户上的现金一直在以各种方式向外转移。包括之前川省那个亏损的项目,其实就是个幌子。钱在那边账户上过一遭后立刻转到海外去了,别的名目就更多了。她和我妈,还有公司的几个高管,目前还在配合清点资产。这事王平有份,还有公司里两个会计。会计倒是被扔下了,估计这会一五一十都该交代了。叶潮生嘴上说得一派轻松。许月心知事情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叶潮生在许月摸了一把:别担心了,我妈和芸生没有参与过这些事,责任追究不到他们头上。汪旭下午给叶潮生发来了一部分资料。秦海平的户籍档案只从他转入海城上高中开始,之前的无论如何找不到。汪旭很尽心地专门找到当时户口转入的派出所,时间太久了,派出所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汪旭在电话那边说:我正在查他父母的档案,他父母都不在世了,要去调底档,估计明天才能拿到。叶潮生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午睡起来的许月端着杯子在书房门口站着看他。叶潮生停职后,两个人倒是过得惬意起来。以前没日没夜地忙案子,三不五时地加班,即使同居了,两个人能安安静静在家相处的时间也少得可怜。这回停职待查,叶潮生不用上班了,案子的事也全甩了,许月还请假在家养伤,倒像是平白给放了个假。叶潮生心里直道是因祸得福,连带着连叶成瑜搞出来的破事也没让他觉得那么糟心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许月的伤还有得养,让他想干点什么都得格外顾忌着。叶潮生招招手,许月便端着杯子走过来。叶潮生把椅子往后挪一点,示意他坐自己腿上来。许月约莫是刚睡醒,脑子还有些钝,相当顺从地坐了上去,还声音发哑地问他自己重吗。仿佛一道浪,温柔又势不可挡地撞向海岸的防波堤。叶潮生的心顿时被撞得难耐起来。他一手圈着许月的腰,心荡神驰地在许月背后蹭了蹭。许月完全没领会到浑身荷尔蒙爆表的某人的暗示,非常不解风情地谈起秦海平。小汪在查秦海平吗?怎么样了?叶潮生默叹一口气,打开电脑里的邮件给许月看。许月唔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之前的户籍档案也清理了一部分么?叶潮生讶异:什么时候的事?方嘉容的事情之后。叶潮生瞬间明了,把他往自己身上揽了揽:那边这么小心吗?许月摇头:袁老提出来的,他觉得这样对我好一点,以后工作成家什么的他说完自己就愣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个叶潮生:怎么了?许月的声音发沉,喃喃:按说我现在的档案上,父亲那一栏是空缺的。他们怎么知道许之尧的?他已经习惯了非议,从小时候来自同学老师的,邻居熟人的,到后来在盐城局仍有专案组里的人免不了要拿他「连环奸|杀|犯之子」的身份来论事。他太过习惯非议,以至于面对非议时,自发生出了一种常人没有的钝感不介意,不思考,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那样,假装外面的世界不存在。这种钝感令他忘记了,海城这边原不该有人知道许之尧和他的关系。除非像叶潮生这样因为处心积虑地拿到他上学时的档案毕竟总有些痕迹,是无法完全抹消。叶潮生听过原委,皱起眉头:是袁望说漏嘴了?许月轻轻摇了下头,他心里几乎是在瞬间就有答案了。项目组里那几个人对他的不喜,还没有上升到要动用非常规手段来彻查他的背景的地步。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告诉他们,而那个人几乎不用做他想,就是秦海平。但说实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这样做。许月说。叶潮生惊诧:他怎么知道这个?他查过你?许月沉默了一下,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片刻后。叶潮生不自觉动了动腿,许月赶紧打住话头,站起来:麻了吗?叶潮生心不在焉地摇头,他的心思还在许月刚才说的话上。他扩散你家事的目的,无非是打击你的个人形象,但你们之间又不存在利益冲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许月抱着腿在书房的长绒地毯上坐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叶潮生的腿,有的恶意并不需要目的,对方展露出的不幸本身,就是一种收获。他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叶潮生摸摸许月脖子上的护颈,隐隐觉得有一股火在身体内灼烧着他。为秦海平不知缘由的恶意,以及许月在过去的岁月中曾经承受过的那些恶意。许月轻轻地按着他的腿,刺麻的感觉沿着手指驱力的点向四周扩散。都扯远了。我本来想说,这种档案空白,也可能是像我这种情况,未必是在迁户过程中发生丢失。许月说。叶潮生经他提醒:确实有,不过一般是为了保护证人和受害者。他难道以前是什么案子的受害者吗?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彡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昨日重现 三十五叶潮生倚靠在门口,手里玩着一把车钥匙,看许月对着镜子,把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无论如何摆弄,依然遮不住脖子上的纱布。算了就这样吧。许月无奈地放弃。伤口愈合得比预期好,医生允许他拿掉护颈,许月就决定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学校上课。他拿到正式的讲师职位,就可以抓紧时间申请职称,职称下来后可以直接在海城落户。许月原先并没有考虑这么长远的事情。他的生活一直挣扎在得过且过中,不容他思考太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还是系里的秘书提醒了他,说评了职称,学校能帮他直接落户海城,叫他抓紧时间赶上政策的顺风车。叶潮生看样子肯定是要定居海城的,许月不由自主地开始打算未来。他的户口现在还在雁城,如果长期定居,确实把户口落过来比较方便。叶潮生开着车,春风得意:那你户口落在哪?应该是落咱们家吧?许月一顿: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这怎么落?叶潮生理所当然地说:把现在这套房子转你头上,或者干脆卖了买套新的,写你的名字。许月愣了。叶潮生又说:其实我觉得买套新的比较好,换个平层三室一厅的,装修两个书房。免得你老在客厅趴着。许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说话。到学校后,嘱咐叶潮生开车慢点,就自己下车了。叶潮生调头往回开了一阵子,突然回过味来,刚才许月的反应,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许月到学校后,先去了趟办公室,和组里的老师打过招呼,又拿着材料去校办。校办占了行政楼的一整层,一个大平层用pvc板材割出了数个不同功能的小办公室。许月交了材料,工作人员请他稍坐,自己去复印材料。隔壁的人在说话,许月听声音,感觉是他们系办公室的助理。助理在对着什么人抱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他就是得我们主任青眼呗。另一个人说:哎,也难怪,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你们主任喜欢也正常。助理嗤一声:天天课不见好好上,净折腾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也没见折腾出个成果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倒霉,年年写工作总结,一半都是为他服务的。对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许月没听清,却跟着听见助理嗓门突然高了半分:哎哟,你快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人家秦教授看到我们这些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呢。他今年少搞一点乱七八糟的项目,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恰逢去复印的工作人员回来,许月办完自己的事,便道谢离开。他在电梯间站着,假意等电梯,等了一会,果然等到系办的秘书出来。系办的秘书见到他,立刻笑着走过来打招呼:许老师,你也来校办啊?许月扬起嘴角,点头:过来交评职称的材料。说来还得谢谢你提醒我。秘书的低了低头,倒有些害羞的样子:这有什么可谢的,举手之劳嘛。许月出了行政楼,回到办公室,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想起在校办听到的话,心里一动,伸手开了电脑,登录学校的内网。叶潮生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许月几乎从不给人脸色看,可以说极好相处。可正是这种好相处,也很容易使人忽略他的真实情绪。叶潮生着实有些头大,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只能放弃。汪旭的电话恰好这时打来。叶队,这个秦海平的身世好像还有点复杂。汪旭说,他父亲叫秦业,母亲叫方丽清。他父母结婚登记的时间是九二年,可秦海平是个八零后,首先这年龄就对不上。其次,秦业是个海归,□□年才回国的,和秦海平的出生时间也对不上。我想找个活着的知情人问问,就顺手查了他母亲的亲属关系,你猜怎么样?连汪旭都学会卖关子了,八成跟唐小池学的。叶潮生心里吐槽,嘴上问:怎么样?汪旭说:他母亲叫方丽清,和方利方剑是堂兄妹。叶潮生一下子皱起眉来:还有这层关系?是。明天局里还要提审方利,我找个借口进去旁听,顺便当面问一下。汪旭说,我个人怀疑秦海平和秦业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光看脸就差得很远。叶潮生想了想,说:许老师前两天给了我一个新思路。秦海平的档案空缺未必是迁户的时候丢了,也可能是人为的。汪旭顿了一拍,立刻明白了:你怀疑他以前卷入过什么案子?可能性很多,各种可能都考虑一下。叶潮生说,你那边先查着,我看看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那边打听到什么。汪旭一口应下:行。那我再查查。中午的时候,许月卷着一个文件袋跑回家。叶潮生正在厨房里下面,听到门口的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这会回来了?不舒服吗?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月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叶潮生过来。叶潮生折身回厨房关了灶台上的火,这才过去。许月飞快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线绳,抽出一沓厚厚的打印资料。这是我从学校内网下载的资料,是这些年来秦海平在海公大参与过的所有项目。许月说着,将最上面一份递给叶潮生。这个项目是给在校学生的做的犯罪预防讲座。许月说,你看里面的合作学校。叶潮生飞快地扫过几行,目光落在合作学校四个字上。这学校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这个学校不是那个张庆业读过的?许月点头,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过去,说:这是他三年前做过的一个项目,关于审讯心理的。按照这个项目的情况看,当时项目组能观看审讯的录像,有时还能旁听现场的审问。这个项目的时间跨度,正好覆盖了曹会的案子。叶潮生脸色愈发沉了下来。许月拿出另外一份,接着说:这个,是秦海平牵头搞的另一个公益项目,在大学里做犯罪心理讲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不能算巧。叶潮生看着许月。秦海平的这个讲座,在海城的许多学校都办过,这其中就包括温丛的学校。我猜他也许就是在这个讲座上认识了温丛。 许月缓缓说,我们之前想不明白,秦海平是从哪里得到曹会案子里还没有公开的信息,现在应该能猜到了吧?叶潮生的声音发沉:你的意思是,他先认识了温丛,又进入了这个项目,发现曹会案子的主审警察和鉴证法医恰好参与过温林的‘冤案’,于是动了心思?许月点头,又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但我想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叶潮生盯着剩下那些许月没有给他的资料:这些也是他参与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