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男人们手里都拿着刀棍或剑,看着应该是武林中人。大约有二十来个人,乌乌泱泱地站在厅内,把本来就不大的大厅都给挤满了。苏少眠被绿衣男人们围在中间。他们似乎在发生什么纠葛,沈澜洲看到绿衣男人中有人正伸手推搡着苏少眠。苏少眠武功并不怎么样,生得也瘦弱,他现在不是这帮男人的对手。苏少眠被包围在中间,脸上很是无措的样子,表情里却又带着点愤怒。沈澜洲眉头皱了皱,抬脚便走了进去。怎么回事?沈澜洲皱眉说道,伸手拉开几个站在门口的男人走到苏少眠的身边,将他护在身后。苏少眠被这一大帮男人找茬,本来正无措,此时见有人来,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彻底松完,待苏少眠一抬眼,发现来人竟然是沈澜洲的时候,这口气却是就变成了不上不下。苏少眠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沈澜洲,眼神莫名,眼中波澜万千,却是一时没有说话。没有听到苏少眠的回话,沈澜洲有些疑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苏少眠正眼眸沉沉地看着自己,一时楞了楞。沈澜洲以为苏少眠是被吓傻了,便不再看他,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帮绿衣男人,皱着眉道:诸位来此处,可是有什么事?沈澜洲的身份这帮绿衣人显然是知道的,他们并不想得罪他,又见沈澜洲竟这样一副要护着苏少眠的样子,让他们一时有些摸不清状态。绿衣男人们彼此眼神交流了片刻,才有一年龄稍大的、似是领头人模样的人站出来一抱拳。我们是绿柳山庄的人,此番前来是想请这位苏小兄弟与我们回去,替我们看看我们少庄主的尸体。绿衣男人道,还望沈教主不要为难我们,与我们行个方便。绿柳山庄?你们少庄主的尸体不是早有仵作验过尸了吗?还来麻烦苏少眠做什么?沈澜洲皱着眉,道,而且你们这样,可不像是好声好气来请人帮忙的。我们才不相信苏阳县里那什么仵作说的话!他竟然说我们少庄主是被武功高强之人杀死的,说那段小禾并不是杀人凶手!那糊涂县令都已经将段小禾放了!有比较年轻气盛的绿衣男人听了忍不住道,他们定是都在包庇段小禾!我们少庄主明显就是那段小禾害死的!其他人听了也纷纷应和,一时间吵吵嚷嚷。所以你们找苏少眠是为了让他帮着重新验|尸?可他只是个大夫,仵作你们都不信,何必这样麻烦一个只懂为活人看病的大夫?沈澜洲抬眼看向他们,却是笑了笑,而且沈某不太明白按理来说,以绿柳山庄的地位,即使仵作说段小禾不是凶手,你们想要杀了她也是易如反掌,并不需要再请人重新验尸吧?还不是那些个苏阳县的刁民!竟然将段小禾又藏了起来!还说什么找不到她!有绿衣弟子忍不住道,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们绿柳山庄是好欺负的!对!其他人也纷纷应和。所以沈澜洲听了绿衣弟子这话眯了眯眼,语气危险起来,你们说是要请苏少眠去验尸,其实是想抓个人质,好逼段小禾现身?堂堂绿柳山庄,可真是深蕴‘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沈澜洲说着冷笑声。绿柳山庄的人被沈澜洲这样当面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计谋,面子上一时有些挂不住,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起来。沈教主,我们此前与你好言以对,是给你面子。领头的绿衣人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沈教主功夫再高,也只有一个人。我们这里可是有二十人,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我们劝你还是乖乖地把苏少眠交给我们,不要与我们绿柳山庄为敌,免得到时候弄得自己难堪。这话说得狂妄,但他们确实也是有狂妄的资本。绿柳山庄在江湖里也算久负盛名,这些门中弟子虽都不是什么知名人士,但观他们脚下步伐,武功却也勉强算得上二流高手。他们又相熟已久,配合默契,这么多人一起上,确实是威力惊人的。苏少眠这般想着眉头皱了皱,忍不住有些害怕地捏紧了沈澜洲的衣角。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毕竟在他与沈澜洲暧昧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做这个动作。那时做这动作还不觉得怎么,可现在苏少眠一惊,眼神变了变,正要松手,却听沈澜洲突然笑了。沈澜洲不知是不是根本没发现苏少眠方才的举动,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声音低哑,却是气势惊人。绿柳山庄?沈澜洲笑了笑,语气里多有不屑,不过是个连对付一个没有武功的神医谷门人都要出动这么多人的二流门派威胁我?呵。连你们庄主都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莫说二十个,便是再多一倍,又能奈我何?柳绿山庄的弟子向来自恃身份,往日里都自傲得很,对柳绿山庄庄主更是尊崇非常。此时沈澜洲这话,却是一下子把绿柳山庄、山庄庄主以及这些绿衣弟子都给一起讽刺了,绿柳山庄的弟子们如何忍受得了?当下就有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道:沈澜洲!你实在欺人太甚!兄弟们,对付这样的邪教妖人也不用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我们就一起上!好!一起上!好让这沈澜洲好好瞧瞧我们绿柳山庄的厉害!其他人纷纷应和。气势危急,一触即发。在这种仿若你死我活的时候,沈澜洲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或者害怕。男人抬眼看了围在自己周边的绿衣弟子们一眼,竟还有心情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诸位说得对,便一起上吧,免得到时候诸位输得太难看,又去找人哭鼻子。传出去他们还得说是我沈澜洲欺负晚辈。沈澜洲这话音一落,本就气得七窍生烟的弟子们更是当即气到被点绕。他实在是说得狂妄,比之绿柳山庄方才的更甚,绿柳山庄的人哪里能受得了他这样鄙夷?当场就红了眼,也不顾敢不敢得罪沈澜洲了,当即就都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围攻了上来。刀剑雪白的器身反射的光芒瞬间让苏少眠一惊。苏少眠正浑身一颤要闭上眼,却突然感觉怀中被扔了什么东西。苏少眠忙睁开眼,待他手忙脚乱地抱住怀里被抛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竟发现是刚才沈澜洲一直提在手中的那包糕点。苏少眠还在发呆,就听身前传来了沈澜洲带笑的一声麻烦替沈某暂时保管,话音未落,苏少眠抬眼,便见沈澜洲已经迎着众人的刀剑而去。苏少眠抱着怀里的糕点,愣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竟完全呆楞住了。很久很久以后,苏少眠都仍记得此时的场景。这场景实在是太震撼。江湖中人口口相传,言魔教教主沈澜洲功夫极高,说只他一人,不带任何刀刃,可敌武器精良的千军万马。苏少眠之前知道这个传说,他知道沈澜洲功夫高,但也只是知道。他从来不曾明白过。直到这刻,苏少眠才真真切切地明白了,沈澜洲的功夫高,是有多高。二十个绿衣弟子,手中刀剑反射着寒光。他们表情狰狞、却又有条不紊地一齐朝正中间被包围着的那个玄衣男子砍去。玄衣男子手无寸铁,他手里只有一把竹制的竹扇。那竹扇看着脆弱异常,刀剑锋芒那么利,简直像是能靠锋芒就将那折扇折断。可沈澜洲被围在中间,却是丝毫不见惊慌之色。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他一手拿扇、一手成掌,只那样轻轻松松地迎面一带而过,面前的绿衣弟子便血溅当场。没人能看清楚沈澜洲的身法,更没人能抵抗沈澜洲轻描淡写的一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说的也许就是此刻的场景。苏少眠抱着糕点,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绿衣弟子便都受了重伤,再无还手的力道。绿衣弟子们相互扶持着,却再也不敢与沈澜洲叫嚣什么,外强中干地留下一句你给我们等着!,便忙不迭地夹着尾巴逃跑了。沈澜洲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嗤笑一声,由着他们逃跑。苏少眠看到,沈澜洲甩了甩手中染血的折扇,手腕一翻将它收起。然后沈澜洲转过身来。玄衣男子身上衣裳颜色深,即使染了血迹也看不出来。可他一张如玉的脸色,却是沾满了鲜血。沈澜洲功夫极高,若他想,对付这么几个敌人,他自然能让自己身上脸上半滴鲜血都不沾。可现在他的脸色却是鲜血漫布。那么显然,只会是因为他喜欢。沈澜洲喜欢这样淋漓尽致地伤人感觉。苏少眠呆愣地看着他,看着沈澜洲慢慢朝自己走来。江湖人说,魔教教主沈澜洲,虽生得张温柔风流的容貌,但性子嗜血暴虐。他们说,沈澜洲根本不是人类,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嗜血魔头。现在看来确实不假。地狱的魔头,让人心惊胆寒,却也实在姿容绝世。苏少眠在那一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沈澜洲这样满脸鲜血地向他走来,这分明是一副极度可怖的画面,往日里却自己见到这样的人,该是会怕得连站都站不稳。可现在苏少眠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又一身,那样剧烈。他的心脏跳动地那样猛烈,简直好像是要就这么死了一样。苏少眠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眼前不知为何竟一时闪过了许多画面。一时是自己与沈澜洲初见时,玄衣男人手脚带着镣|铐站在窗边抬眼朝自己看来的画面,一时是沈澜洲与叶呈在雨中廊下亲|吻的画面,一时却又是他一手捏着折扇、拨开人群将自己护在身后的画面。各种画面慢慢交叠,最后却都渐渐归为了两幅。一副是沈澜洲现在这样染着鲜血、满脸杀气地斩杀绿衣人的画面,另一幅却是沈澜洲衣衫半解,坐在窗沿上搂着叶呈的脖子与他交|欢的场面。两幅场景相互萦绕,相互替换,画面闪烁,直让苏少眠神志愈发恍惚。他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沈澜洲,只觉得头疼欲裂。第78章 古代武侠1.17这夜后来是沈澜洲送苏少眠回的住处。苏少眠从医庐出来时实在太神志恍惚, 要不是沈澜洲提醒着,他一路不知道走错了几次方向,若放他一人,简直不知苏少眠能自己走到哪里去。沈澜洲看苏少眠表情恍恍惚惚的, 看着倒也可爱,便难得发了善心, 竟是极为有耐心地一路将他送到了神拳门苏少眠居住的房间门口。苏少眠转身往卧房里走去的时候,沈澜洲还未离开。苏少眠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便是直直地走到房间内的坐凳上坐下,抬手就去拿桌上的茶壶倒水喝。冰冷苦涩的茶水似乎终于将他发烫恍惚的大脑给浇得清醒了些。苏少眠恍恍惚惚地连着喝了三大杯水,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不对。一回头,果然就见玄衣的男人还抱着胸倚在大开的门上看着自己。刚才自己近来时,竟是连门都忘记关了吗?可真是苏少眠抬眼去看沈澜洲,沈澜洲脸上的血渍方才在路上时便已经被擦净, 现在玄衣男人一张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 剑眉微挑, 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点笑, 这样斜靠在门口朝自己看来的样子, 衬着门外如墨的夜色, 竟真有一两分难言的温情来。沈澜洲见苏少眠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朝自己看过来, 终于挑了挑眉, 笑着道:苏公子, 沈某托你保管的糕点你可还没还给沈某。苏少眠一愣,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里竟还一直紧紧地攥着沈澜洲方才在打斗前随手扔到自己怀里的糕点。糕点用黄油纸抱着,上面印着个大红的陈记标志,即使隔着黄油纸,那一阵阵黏腻的香味还是能让人清晰地问道。苏少眠忙站起身走到门前将手里的糕点递给沈澜洲,收回手时却不知为何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陈记的板栗糕?正伸手接过糕点的沈澜洲闻言一愣,抬眼看向他,像是没想到苏少眠会在这时突然开口跟自己搭话,沈澜洲的语气有些惊诧,但话语里却还是带着如常的笑意:是啊,板栗糕,苏公子也喜欢吗?苏公子。苏少眠在心里琢磨着沈澜洲这个称呼。苏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有趣。既不显得过度生分,却又分明是没有一点点私交的人才会这样称呼。礼貌又不失尊重,此前苏少眠日日听沈澜洲语带笑意地称呼自己为少眠的时候,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竟能从对方嘴里听到一个对自己这样的称呼。这是真的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了?倒也是沈澜洲的性子。也是,想来可能是沈澜洲看出了自己这一路神志恍恍惚惚的,猜出自己又在多想,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自己刚才表现竟有那样明显?苏少眠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了一声自己,再开口时语气却是明显的冷静了下来:不,我并不喜欢,只是随口一问。夜深了,沈教主请回吧,免得惹了旁人误会。声音里竟是带了些明显的冷意。沈澜洲一愣,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对自己很温和的苏少眠怎么突然紧对自己这样冷漠了。男人的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秒,沈澜洲眨眨眼,终于还是顺着苏少眠的话语道:那沈某便告辞了。苏公子早些休息。说着沈澜洲又看了苏少眠一眼,也许是看出了苏少眠此时表情里对自己似是有些不耐,沈澜洲摸了摸鼻子,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玄衣男人的背影慢慢消逝在夜色里。苏少眠站在原地,看着沈澜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却是垂下眼笑了笑,伸手将房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