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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周 分节阅读 459(1 / 1)

d随意出入,免得细作混进来刺探军情,可实际执行起来却漏洞百出,更别说如此大规模的营寨,许多军队集中在一起驻扎后鱼龙混杂。各家部曲进进出出,砍柴的士兵也进进出出,其中混进什么人都不奇怪,而将领们就是靠着自己的耳目,获取主帅想要遮掩的消息。广通仓完蛋了,袭击粮仓的自然是周军,且不说这帮家伙是从哪个峪口冒出来的,堆积如山的粮草化作灰烬,长安城外的大军怎么办从别处调也行,但是关中地界的存粮可不多,否则也不用挖广通渠、设广通仓转运粮草,现在临时组织青壮运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原、豳、泾三州总管府的粮食本就紧张,许多粮食运到长安屯在太仓,现在只能从州库紧急调粮,只是这需要时间,看样子够呛。洛州那边在打仗,粮食肯定紧张,蜀地是不要想了根本赶不及,只能靠着河东那边救急,可长安城外的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众多,靠河东运粮不过是杯水车薪。这还是次要问题,即便不会出现断粮数日的情况,但粮食短缺必然导致军心大乱,士兵们不可能饿着肚子和人拼命,这仗打不下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进攻长安,但周军必然死守,不说能否速胜,只说这仗还有必要打么“杨家好歹过了一把天子瘾,却让我等去拼命,呵呵。”一名将领轻声笑着,看了看在场诸位,他收起笑容:“依我看,这隋国迟早要完,诸位莫非想殉葬么”另一名将领接过话茬:“当然不会,杞国公开出的价码,我觉得不错,再怎么说,当年大家也是周国的将帅不是”“明日那几位定然逼着我等强攻长安,到时进退不得”“那又如何实在逼急了,大不了阵前倒戈,你们说是不是”又一名将领笑道,“好歹长安城里太仓的粮食够多”第一百二十七章 马自达傍晚,同州州治武乡城郊,粟特聚落,拜火祠内同州萨保安婆罗正在主持仪式,信徒们围着圣火坛祈祷,人人戴着口罩,生怕吟唱时自己不洁的唾沫玷污了神圣的火焰。拜火教,实为琐罗亚斯德教,又称祆教唐时起有此称呼,是粟特人信仰的宗教,也是如今极西之地萨珊波斯帝国的国教。所谓拜火祠是中原的称呼,实际上就是祆教庙宇,又称圣火庙,因为祆教崇拜的是火神,所以庙里供奉圣火。圣火庙一般是中央部分为祭祀圣火的圆顶方室,四周围以拱顶走廊,长明的圣火供奉在圣火庙中,主神阿胡拉玛兹达的鹰座像在庙中耸然而立。其像如同巨鹰水平展开双翼,三层羽毛代表言善、体善、心善;尾巴指向地面,也是三层,但颜色排列与鹰翼正好相反,意思大概是做不到三善行将堕入地狱。主神阿胡拉玛兹达端坐巨鹰之上,手持光明之环,身挎大圆环,表明生命有限。仪式庄严而神圣,不过对于远远围观的宇文温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现代人的见识比古人高到不知哪里去了,不过和拜火教颇有渊源的摩尼教,让他颇有兴趣。因为摩尼教在中原有另一个名称明教。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穷途末路之际,明教教众盘膝而坐,双手手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唯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宇文温沉浸在武侠小说世界,正走神间为一旁的安吐罗出言打断:“郎君”“啊啊,我非信徒,还是庙外说话吧。”“郎君请庙外稍候,安某与兄长先做完仪式。”宇文温在仆人带领下走出拜火祠,看看满天晚霞,又看看神情紧张的张鱼等人:“怎么,怕出事”“呃,郎主,这里终究不是自家地盘”“无妨,安掌柜如今算是和我们同舟共济不是”宇文温望向远处的武乡城,城池轮廓隐约可见,昨日下午伏击同州军得手,同州州治武乡风声鹤唳,他有想过强攻,不过权衡利弊后还是放弃了。即便拿得下城池,以他手上的兵力没办法守住,不要说站城墙,就是压制城内各处都显得兵力不足,虽然同州的位置很重要,但打武乡就是无谓消耗将士的生命。最关键的是有安吐罗牵线,他和虎林军将士可以在粟特人聚落附近修整,加上从广通仓带来的粮食足够食用,所以没必要打武乡城的主意。同州,元魏时称华州,当年魏帝西逃入关中,执掌朝廷大权的丞相宇文泰便率领百官在同州定居,算是西魏的“陪都”,许多显贵在同州武乡城都有府邸。每逢对东魏齐国用兵,大军出征时主政者都要在同州犒劳将士,无论是当年的权臣宇文护,还是历代周国皇帝,时不时都要巡幸同州宫。而宇文温幼年时也在同州住过,故宅依旧在,只是此时未能入城去重游故地。也不知过了多久,拜火祠内的仪式终于结束,待得众人散去,同州萨保安婆罗及其弟安吐罗在一处小院同宇文温面谈。萨保,又称萨宝、萨甫,是粟特人的首领,即是粟特商队的头领,也是粟特聚落的最高管理者,同时也是拜火教祆教的祭司。粟特人居住于河中地区后世的中亚地区,在魏晋时便已沿着丝绸之路东迁进入中原,到了南北朝时代,各国朝廷为了管理粟特人这一商业民族,将萨保纳入官僚体系。萨保一职原本是父死子继世代沿袭,不过到了这个时代,朝廷已经开始委任外地的粟特人为当地萨保,安婆罗、安吐罗兄弟的父亲安伽便是如此。按照安吐罗所说,其父安伽原籍凉州,为周国朝廷任命为同州萨保,然后带着家族迁移至此,和世居同州本地的粟特同胞住在一起。安氏父子虽然是同州粟特人的最高管理者,但并没有一言九鼎的实力,遇到大事还得和其他粟特家族商量着来办。安伽的权力来源于朝廷,所以只有朝廷支持他,同州当地的粟特人才会听令,而安伽去世后长子安婆罗继任,也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他们只有依靠朝廷,才能在同州站稳脚跟,所以当杨坚以隋代周后,自然抱上了新贵的大腿,只是世事难料,新大腿还没捂热就完了。“邾国公,安氏一向忠于朝廷,奈何长安城里的变化实在是安某愿意将功赎罪,为王师收复关中尽绵薄之力。”“安萨保勿忧,安掌柜那日来到军营,将详情说了一遍之后,本公立刻写信命人送往长安,令弟安娑罗以及其他在长安的族人都无大碍,安氏为王师做了许多事情,本公自会向朝廷禀明。”房内只有三人,宇文温的自称也恢复了“本公”,虎林军将士还藏在附近某处,他带着几个随从来到这里本就是藏头露尾,不想让人知道踪迹。“邾国公,安某族中尚有许多勇士,平日里护送商队往返东西,骑射以及格斗技艺不错,如果官军需要,随时可以听令。”“不用,动静太大了,再说多上百余人也无助大局。”宇文温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准备得怎么样了”安婆罗点点头,说俱已准备完毕,安吐罗则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国公,此举似乎太过冒险,如今广通仓已经完了,长安城外的隋军迟早撤退,何苦”“广通仓虽然被烧了,但隋军自己携带的粮草也能撑上几日,困兽犹斗,不可不防。”“国公的意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又谈了片刻,一人入内禀告“准备完毕”,安婆罗和安吐罗领着宇文温来到村外一隅,只见无数骏马已经等候多时。粟特人世代经商,往来于大漠、草原东西,千里跋涉少不了骆驼和马,而宇文温此来,不只是“观光”,还有正事要办。祆教的最高神名为阿胡拉玛兹达ahuraazda,现代社会有一个汽车品牌名为马自达azda,据说其来源就和祆教的最高神有关。这种说法正确与否搞不清楚,不过宇文温知道的是,来到了这里之后,马,自达。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寸不烂夜,同州朝邑,城外营帐此起彼伏,响应晋王杨广号令南下增援的延州军在此扎营,大帐内延州总管独孤楷正在听哨探禀报军情。广通仓前日被烧了,同州刺史李浑当日搜寻纵火的周寇,结果在沙苑不慎遇伏阵亡,同州军也完了。这股周军在哪在这里,就在朝邑以南渭曲沙苑的芦苇荡里。哨探告退,独孤楷独自挑灯看着舆图,其实看也没用,沙苑一带的地形他早就烂记于心,这地方熟得不能再熟。五十年前,东西魏于沙苑大战,结果东魏军惨败,被俘将近八万余人,其中一人名叫李屯。西魏缺兵,所以将俘虏收编入军中,李屯被分配到柱国独孤信麾下,因为屡立战功被引为亲信并赐姓“独孤”,后来独孤屯有了儿子,就叫做独孤楷。独孤楷从小习武,骑射技艺精湛,擅使马槊,先是作为晋王宇文护亲随,为其持刀,又随军多次出征,几乎每次都是在同州誓师。沙苑地域芦苇多并且泥泞难行,独孤楷觉得自己若是全力搜索这股周军,很可能会延误前往长安的行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这股周军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但最重要的还是先收复长安,广通仓完了,战事怕是不能拖得太久,粮食的问题,收复长安后太仓的粮食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到了那时,对付这股烧了广通仓的周军就容易许多,关起门来打狗,这只狗再凶都没有用。只是晋王真的能尽快收复长安么他觉得很悬,从军这么多年,独孤楷知道没粮仗就没法打,一旦士兵发现缺粮,那士气可就是蹭蹭往下掉,军心大乱任你说破喉咙都没有用。周军既然袭击广通仓得手,那么再怎么难也要死守长安,只要再耗上十天半月,城外的隋军必然不战自退,所以短时间拿下长安的希望很渺茫。“这样下去,就全完了”独孤楷越想越焦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短短数月内,局势竟然会恶化至此。“兄长。”一人走进帐内,正是其弟独孤盛,兄弟俩为如今的形势发愁不已,正商议间,独孤楷之子独孤凌云忽然来报,说有故人求见。“故人求见深更半夜的,怎么回事”负责值夜巡营的独孤凌云,说同州安萨保那边派人过来,有紧急军情禀报:他们发现了火烧广通仓的周军下落。“兄长,安氏一向是埋头做生意,其他事情大多不感兴趣,深夜来访,怕是有诈,不得不防。”“你是怕对方行刺笑话,我领兵在此扎营,反倒怕他区区几个刺客”独孤楷让儿子把人领进来,当然他也没有托大,只许对方两个人入帐,至于是否需要刀斧手埋伏左右,他觉得没有必要。“一会倒要看看,他们会说些什么”片刻后,独孤凌云带着两人入内,当先一人深目高鼻,正是粟特安氏族人,因为经常随着商队路过延州,在总管府衙打点多了,自然而然在独孤楷心中留下印象。“是安萨保派你来的”“独孤总管,是安某私下跑来的,还带来了一个人,他知道周军的下落,想必总管很感兴趣。”“哈,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这么巧”“总管,就是这么巧。”独孤楷看着故人,又看看其身后之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二十出头模样,想来是经常日晒之故,看上去面庞有些黝黑,似乎有些面熟。身材看上去很结实,双目炯炯有神,精神气很好,要么是常年奔波在外的商贩,要么是杀过人的士兵或者部曲私兵。当刺客,很合适嘛。“周军放火烧了广通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是的。”“说吧,他们在哪里”独孤楷的语气很平和,不过心中已经暗暗提防,一旁的独孤盛也不露痕迹的握住佩刀握把,领人进来的独孤凌云亦不例外。三对二,就当猫玩老鼠打发时间,刺客那又如何见着年轻人没有开口的意思,独孤楷来了兴致,他觉得对方大约是要“屏退左右”,或者是让他“附耳过来”,若真是如此,那就无聊至极。“呃本公有一事不明,向请教独孤总管。”“说嗯”独孤楷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因为他发觉对方竟然自称“本工”还是“本公”“嗯,既如此,那本公便要问独孤总管,宇文氏的一颗人头,能顶得你独孤氏几颗人头”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三位独孤愣住了,独孤盛首先反应过来,依旧死死盯住对方,提防突然发难,而独孤楷思索片刻后冷笑道:“怎么,是那边让你来当说客”“说客那当然,不过是本公自己来的。”“本公好大的口气,你是谁”“独孤总管正值壮年,怎么记性这么差,大象元年九月,先帝任命郧国公为行军元帅讨伐南朝,于同州誓师时,独孤总管在同州宫面君出来下台阶时不是跌了一跤”独孤楷闻言眉头一皱,那年还是周国的天下,他随郧国公韦孝宽出征,天元皇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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