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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光武 分节阅读 202(1 / 1)

d过五县,所拥之兵刚过两万”“伯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王匡再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打断,“你的意思是,如今我等地盘太小,实力单薄,过早拥立你当皇帝,肯定会遭天下人耻笑此事好办,趁着眼下我军士气正盛,咱们立刻挥师去攻宛城。将那甄阜老儿赶出荆州,看谁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啊” 刘秀被王匡的提议吓了一大跳,连忙大声反驳,“不可,我军号令旗鼓都没统一。若是一直打胜仗还好,若是”“挥师宛城,将朝廷兵马赶出荆州,然后改朝换代” 平林军的首领陈牧眼珠一转,长身而起,挥舞着手臂大声呼吁。“挥师宛城,将朝廷兵马赶出荆州,然后改朝换代”“挥师宛城,将朝廷兵马赶出荆州”新市军和平林军的将领们,纷纷振臂响应,刹那间,将刘秀的话淹没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改朝换代”“改朝换代““改朝换代”其他众位好汉被口号声喊得热血上头,相继起身,挥舞着手臂大声附和。仿佛宛城的城墙是稻草堆的一般,朝廷的前队精兵也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第九十二章 大雾弥漫遇群狼当晚,众豪杰就按照约定瓜分了缴获的物资,然后休息三日,以供将士们恢复体力。到了第四天一早,则拔营起寨,浩浩荡荡杀向了宛城。各路兵马加在一起,总数高达五万,再加上将领们各自的家眷,合超过六万余众。沿途遇到不肯投降的堡寨,皆一鼓而破,然后带着缴获之物,继续迤逦前行。如此拖家带口的走法,当然不可能走得太快,各路人马之间的配合,更是无从谈起。刘秀和严光等人见到这种情况,个个忧心忡忡。几番提议先把队伍停下来整顿,却都被王匡、陈牧等绿林军老将当场喷了个体无完肤。“小兄弟,我们都知道你读书多。但行军打仗,却不能样样照着书卷搬。对付官军,还得听听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王匡年纪比刘秀大了足足两轮,倚老卖老,句句话透着骄傲。“王老哥说得没错,你们学的那些东西,未必实用。况且咱们肯定也不会的带着妇孺去打仗,在抵达宛城之前,肯定会找个寨子,先把家眷安顿下来” 陈牧対刘秀总是企图染指自家一亩三分地的行为,也非常不满,带着几分嘲弄,撇着嘴道。“不带家眷,弟兄们怎么会安心打仗。再说了,把家眷都放在棘阳,万一遇到官军偷袭怎么办咱们是回头相救,还是继续先前”“就是,咱们多少年都这样,怎么能说改就改”“咱们吃得盐,比你吃得米还多”“自家人管自家事情,别把手伸得太长想管咱们,你还得多杀几个敌将才成”刘秀无奈,只好求助与自家哥哥刘縯。而刘縯却不愿意被众绿林好汉误会自己任人唯亲,只是又多派出了百十名斥候,就对他的提醒敷衍了事。如此一来,整个队伍愈发散漫。与其说是在行军,不如说是在外出野游。这一日,大伙终于来到距离宛城约有三十里的小长安聚乡外。虽然大雾弥漫,但刘縯却早就从斥候嘴里,得知小长聚的虚实,先将兵马停了下来原地待命,然后扭头向王匡说道:“大兄,请在此稍候。待我先取了眼前这个寨子,然后再请大伙入内安歇”“不过一村尔,何劳伯升亲自去”王匡前几天在棘阳白拿了刘縯那么多粮草辎重,正愁没法回报。立刻伸手拉住了刘縯的战马缰绳,扭过头,对王凤高声命令,“栖梧,你去将它替大伙取来。”“得令啊” 王凤早就憋得浑身难受,答应一声,点起三千嫡系精锐,直接朝着小长聚扑了过去。须臾,白雾背后,火光汹涌,金铁交鸣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王匡听了,顿时脸上的表情愈发傲慢,四下看了看,撇着嘴大声炫耀,“伯升,不是老夫挑你,打仗,还是得看咱们这些老行伍的。令弟”“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阵低沉的画角声,忽然在白雾后响起,瞬间将他的话语憋回了喉咙当中。“怎么回事,伯升,你的斥候呢,你不是派出了许多斥候么” 平林军大当家陈牧经验丰富,立刻就分辨出画角声并非自己这边所发,紧皱着眉头,大声追问。话音刚落,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短促的风声,“嗖”,紧跟着,肩膀处忽然一凉,鲜红的血浆喷出了半尺多高。“呀”陈牧疼得大声惨叫,侧转头,恰恰看到一支狼牙箭,在自己脖颈和肩膀交界处微微颤抖。好在前几天刚刚分得的铠甲够厚,才避免了被当场射死。“大当家” 陈牧的亲兵立刻蜂拥上前,试图替他拔掉狼牙箭,包扎伤口。更多的箭矢,却在白雾后疾飞而至,将他们像摘柿子般,一个接一个射下了马背。“敌袭,敌袭”队伍外围,有人厉声惊呼。随即,金铁交鸣声,就响成了一片。整个队伍,从头到尾,每一处都箭矢如冰雹般砸下。谁也看不见迷雾背后,到底埋伏着多少官军,多少张角弓“不要慌,结阵,各位各回本军,结阵迎战” 关键时刻,刘縯顾不上再考虑王匡等人的面子,果断拔出钢刀,大声命令。“结阵,结阵迎战” 王匡、廖湛、傅俊、李秩等人,也拔出兵器,大声呼喝着奔向各自的部曲。试图将慌乱的弟兄们整顿起来,与来袭的敌军一决雌雄。只是,哪里还来得及义军将士连日来优哉游哉,根本没有做任何战斗准备。而敌军却是以有心算无心,占尽天时、地利。战斗刚刚开始,就形成了摧枯拉朽之势,将各路义军打得人仰马翻,毫无还手之力。“老三,你保护陈大当家” 刘縯不用看,光是以耳朵听,就知道情况不妙。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陈牧交给刘秀,带领着嫡系就准备亲自去浓雾后一探究竟。“刘伯升,哪里走,岑某在此恭候多时”还没等他的坐骑开始加速,浓雾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紧跟着,有一员猛将带着数百名骑兵,如飞而至。沿途遇到胆敢阻拦的义军,皆用钢刀砍做两段。“岑鹏” 李秩吓得头发倒竖,手中长槊差点直接丢在地上。“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岑鹏” “岑君然” “岑鹏设下了埋伏” “岑鹏”临近的几个绿林军将领,更是紧张得手脚发软,惊呼声也完全变了调头。他们都跟岑鹏打过多年的交道,吃亏不止一次。因此,猛然间看到岑鹏带着骑兵杀到了自己眼前,顿时个个心惊胆战。”岑鹏小儿,休要张狂,马某来取你狗命”新市军三当家马武见到此景,被羞得面红耳赤,不待刘縯吩咐,就策马抡刀冲了上去。马三娘带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转眼间,兄妹两个,就跟岑鹏战做了一团。其他骑兵,也跟岑鹏的亲信策马对冲,双方不停地有人落地而死,鲜血喷在空中,将周围的白雾,染得像火一样红。虽然死伤惨重,但凭着马武和马三娘的勇悍,刘縯这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再度将钢刀举了起来,他刚要派人去帮马武一臂之力。浓雾后,却又传来了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不知道多少骑兵,从他的侧后方杀了过来。将行走在队伍外围义军将士,杀得像雪崩一般惨叫着溃散。一道又一道红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翻滚交织,仿佛鬼魂所居住的地府,忽然出现在了人间。注:开会,读者见面,这几天累的要死,更新有些慢,见谅。第九十三章 举弓射碎千重雾“阿爷救我”“孩子他爹,你在哪啊儿”“救命,救命”“饶命,啊”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官兵,连起义将士都乱做一团,更何况随同队伍一道行军的家眷 刹那间,哭喊声,求救声,寻亲声,讨饶声,就响成了一片。对于负重到极限的骆驼而说,一根稻草,都可能将其压垮。而家眷们的哭喊求救声,落进了义军将士耳朵里,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平林军就彻底崩溃,众头领各自带着嫡系部曲一哄而散。新市军王匡、王凤的队伍,也瞬间逃走了七成以上,只剩下千余铁杆嫡系,团团围在两位当家人身边,胡乱挥舞兵器,不知所措。由于在新都已经进行过一次粗略整顿,资历最浅的舂陵军,此刻表现反而远在两支友军之上。虽然也有一大半儿人马逃走,留在刘縯身侧同生共死的,却依旧超过了四千。并且其中绝大多数弟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听从将领们的指挥,也知道节省体力和箭矢,在看不清敌人的情况下,坚决不做毫无意义的浪费。“老三,悔不听你和伯卿之言” 柱天大将军刘縯饶是定力过人,到了此刻,心中也彻底乱了方寸。扭过头,对着自家弟弟刘秀大声忏悔。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留在他身边同生共死的弟兄,就不会只有四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今天大伙就还在棘阳城内,根本不会踏进官兵的陷阱。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各路义军的家眷,就不会跟着队伍同行,不会发出哭喊扰乱军心。如果听从任光和刘秀的建议整军后悔的,不止是刘縯一个。傅俊、张峻、王霸等人,也全都垂下了骄傲的头颅,恨不得从地上找条缝隙往里钻。然而,时光从来不会倒流,眼下,他们再后悔,也不可能再飞回棘阳。再如几天前那样拥众数万,兵强马壮。“大将军,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刘秀的回应,从喊杀声的缝隙里传来,一字不漏地钻进众人的耳朵,“各位将军,为将者乃三军之胆。此刻如果我等抖擞精神,也许还能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来如果我等自己先丧失了斗志,大伙肯定是死路一条”“右将军说得是” 众将领心里打了个哆嗦,努力将头重新抬起,尽量做出镇定模样。然而,四下里,官军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想要杀出一条活路,谈何容易更可怕的是,如此浓的雾气,却只对义军有效,让大伙全都变成了瞎子。而官军的目光,却仿佛能穿透雾气般,一支支队伍纵横来去,彼此之前配合得宛若肩膀与手臂。“三儿,士载,你和仲先、子陵各带一百骑兵,火速回棘阳向任光求救” 见到此景,刘縯心中更为绝望,立刻以搬兵求救为借口,命令刘秀、邓奉、朱佑和严光四人提前撤离。“栖梧,你也走,回新市去整顿队伍,将来再想办法向岑鹏讨还血债” 王匡稍微一愣神,就明白了刘縯在干什么。立刻照葫芦画瓢,向王凤下令。“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结义时发过誓,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王凤哪里肯听,红着眼睛,大声咆哮。“要么一起向前,要么一起向后,我就不信,咱们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对,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邓奉和朱佑,也双双红了眼睛。高举起兵器,大声发誓。同时用目光看向刘秀和严光,等待他们两个的响应。然而,让邓奉和朱佑非常失望的是,刘秀和严光,居然选择了沉默。并肩骑在两匹惶恐不安的战马上,一人左顾,一人右盼,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刘文叔” 邓奉顿时失望到了极点,扯开嗓子,冲着刘秀大声咆哮,“没想到你居然”“闭嘴” 刘秀忽然扭过头,冲着他怒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浓雾,像先前一样,继续缓缓向周围扫视。“你,你居然”邓奉被吼得好生委屈,立刻红了眼睛,大声质问。话刚刚到了嘴边,却被朱佑一巴掌拍回了肚子,“别打扰文叔和子陵,他们两个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啊” 邓奉楞了楞,瞬间就恢复了清醒。刘秀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严光也不是。否则,在太行山那会儿,二人就早已经被打回了原形,绝不会一直伪装到现在。那,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做他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学着刘秀和严光的模样,邓奉也将目光看向白雾,却发现,雾,比先前更浓。中间还有大团大团的红色在翻滚。仿佛无数头恶鬼,悄然择人而噬“士载,取弓出来,跟我一道射我对面左上方那几团火光”刘秀忽然从马鞍后抽出了骑弓,同时背对着邓奉大声吩咐。“啊”邓奉听得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火光,浓雾背后,居然还有火光。并且不是大团大团,也没用任何黑烟相伴。很显然,那是敌军故意点起的灯笼。不为了照亮,而是为了指挥将士们相互配合,以对他们最有利方式,向义军发起攻击。就在这一愣神间,刘秀手中的骑弓已经发出了第一支羽箭。七十余步外,有一团红色的火光应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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