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个悬崖边上,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伴着狂风暴雨发出阵阵的怒吼声。“黛佳死了。”华琛望着漆黑一片的海洋,淡淡说道。费尔有点惊讶,他转头再次看向华琛,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早已变得沉稳老练,甚至冷漠到从脸上找不到任何的情绪的痕迹。这么多年来,华琛将这个女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仿佛从来就不曾出现过一般。他依稀记得当时华琛逃走后玛丽黛佳曾来求助时的情景.....。费尔因为帮助华琛逃走,被父亲狠狠的斥责一顿,他看到黛佳之后,心里顿时想起了华琛,心中的怒气开始上涌。“什么事?”“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么!”黛佳哀求费尔。费尔侧头,看见了不远处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黛佳。“我要去找华琛,求他帮我,李晟峰他想要娶我!”费尔看见身后跟着的人,不耐烦地挠了挠头,“我是红十字会么?为什么都要我帮忙?”费尔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带着玛丽黛佳上了车,费尔一路狂奔甩掉了李晟峰的人。.暴雨打在费尔的脸上,将他的思绪带回,“黛佳是怎么回事?”“她后来在华国做了很多事,开公司,挣钱,甚至最后想要杀人,但是她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向我报仇。”华琛的眼中写满了沧桑,他回忆着黛佳的音容相貌甚至在她死的时候,眼中都带着恨意。“她原来这么恨我....,”华琛压低了声音,突然转头看向费尔:“费尔,你...恨我么?”费尔嗤笑一声,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他第一次用犀利的眼神看向华琛,再次将问题抛了出去,“你对她产生过一丝愧疚么?”华琛的眼中依旧波澜不惊,“我这一生是爱过她的,只是我们不合适,”华琛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们都老了,哪儿还有什么愧疚?”华琛加重了语气,“倒是你,费尔,你对我愧疚么?”“愧疚?”费尔听到愧疚二字后,脸上的五官开始变得扭曲,“你凭什么和我谈愧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愧疚!”电光火石之间,手/枪迅速上膛,枪口怼在华琛的额前,“把你手里的这把破伞丢出去,我知道它里面装着的是什么!”44、千面15冰冷的雨水顺着枪口拉下一条细线, 华琛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悲凉,然而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费尔,李晟峰,黑衣教主,他们三人之中必定有一人会在今晚动手,但相比而言,他宁愿死在费尔的手里。华琛苦笑一声, 右手猛地一用力,手里的黑伞被狂风刮起,迅速飞向了悬崖下的大海中。“开枪吧, 费尔, 死在你的手里我没有任何怨言。”华琛的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定,“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尽早把你的手从布莱恩财团里收回去, 贪婪会让人走向毁灭。”华琛扬起了下巴, “就算我死了, 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会来到华尔街与五峰联盟抗衡。费尔,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费尔笑了,枪口又按进华琛的额头几分,“从学校毕业的那一天起, 就没有回头回头的余地了。我没有,你也没有。”费尔的目光紧紧盯着华琛的双眼,“难道死在你手上的人比我少吗?”华琛的目光停滞在了某处, 两眉紧蹙,眉心处聚起了两条深深的沟壑。“华琛,你今天必须死,”费尔的声音变得阴冷,“今天来的那些是什么人我心知肚明,你我二人只能有一人从这座古堡中走出去,那个人...只能是我!”费尔扳了动扳机,电光火石之间,华琛的头侧向一旁,子弹从他的耳垂擦过。下一秒,华琛扳住费尔的右手腕,费尔吃痛一声,手/枪被华琛拍落在地。费尔的左手迅速从腰部拨出一把匕首刺进了华琛的腰部,华琛吃痛一声,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费尔留了后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穿过喉咙用向嘴边,华琛的双眼在黑暗中布满了血丝。费尔冷笑一声,一脚将华琛踢下了悬崖!“华琛,你不再是当年的你,而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宴会厅内,莉莎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蓝宝石石英表,向管家招了招手,“束辛和湛怎么还没下来?”老管家耸了耸肩,“我去将二位请下来。”正好一局结束,莉莎端起了手边雕花茶杯,抿了一口伯爵红茶,“不必了,请你带诸位贵客去看看他们今晚的房间,我上楼去瞧瞧。”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季凉似是若无其事的起身,拉平了西服下的褶皱,跟在了众人的身后,可眼眸却左右游移,“束辛为什么还在楼上?他在干什么?”众人的攀谈声与皮鞋踏在大理石石板的从一楼大厅缓缓穿上二楼,季凉不甚走心地应付着身旁米拉的寒暄,眼睛却一直向二楼深处打探。绕过转角处,束辛陡然出现在了二楼阶梯处,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哇哦——,”李晟峰眸子一亮,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束辛,“这件衣服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束辛莞尔,朝季凉迎了上去,牵起了季凉的手。“怎么这么久?”季凉将唇贴近束辛的耳边,窜动的目光里写满了担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束辛用食指在季凉的手背上轻点了两下,眨了眨眼,澄澈的笑容依旧挂在面上不改。.关上了卧室的门后,笑容瞬间化为惊慌失措,束辛将背后的西服掀起,慌忙拿出了那本书和他破译了一部分的密码。“这是占湛应连用密码传递给我的讯息!”束辛飞快比划。季凉定睛一看,a4的白纸上密密麻麻一片,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慌乱时写下,每个几个数字下都有一个相应的华文。“海滩边上的木屋里有一个备用游艇,钥匙在哑仆的手上,无论发生什么,今晚务必离开!你们想——。”信息戛然而止,最后一个“想”字的半边扯出了一条长长的线,想必束辛是听见他们上楼的声音后,慌乱之间将东西收了起来。“他还说了什么?”季凉看着手里破译了一半的密码,面色沉重的快要滴出水来。束辛摇了摇头,眼神十分焦灼,“现在怎么办?”“此地不宜久留,得想办法先把消息递给华琛,”季凉将密码纸夹紧书里,快速放入束辛的公文包中,“华琛和费尔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会出什么事。”束辛急切地点头示意,拎起公文包快速跟在季凉身后。.在下楼梯时,他们路过了湛应连的卧室,此时正好撞见莉莎走了出来。莉莎问道:“束,你们急着要出去吗?”季凉瞬间调整了状态,一副悠然自得样子笑道,“束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庄园,我带他去四处转转。”两人十指紧扣,正欲转身,莉莎在身后喊住了他们,“等一下!”束辛的心脏在胸口内骤然缩紧,瞬间屏住了呼吸。莉莎转身从卧室门背后取出一把伞,“外面下雨了,小心点。”季凉咧嘴一笑,点头致谢,转头的瞬间,目光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了湛应连伏在书桌上的背影,湛应连弓着腰,头埋的很低,似乎在看什么东西。莉莎在一旁小声说道:“我的未婚夫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有些头痛,我下去给他沏壶茶,好让他吃药。”此时湛应连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声音很小,音色暗哑,“莉莎,把我的药拿来。”“稍等一下亲爱的!”莉莎耸了耸肩,笑着将门关上,和季凉二人一同下了一楼。.古堡外,季凉撑着伞迎风向前,二人的身影从光亮处进入了阴影中后,两人才加快了脚步。屋外除了呼啸的风声和暴雨频频砸在地上的声音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举目四望根本瞧不见任何人影。“你有没有觉得湛应连刚才的行为有些奇怪?”季凉低头问束辛。“有点,”束辛回道,“湛应连刚才说话的时候一动不动,按理来说他应该听见了我们和莉莎的对话,正常的反应下,应该会回头,而且他的声音也有些不对劲。”“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束辛比划道:“费尔回去了吗?”季凉撇嘴摇了摇头,此时他不敢出声高呼华琛的名字,以免被其他人看见。庄园极大,这样无止境的找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束辛掏出了手机按亮屏幕,向半空中不断挥舞,希望华琛迎着光找来。只是在按亮手机的同时,束辛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信号!不知道这个孤岛是没有信号覆盖,还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束辛的眼镜有夜视功能,视野要比季凉清晰很多,恍惚之间好像有黑暗中好像有人影窜动,那人身在暗处,好似已经发现了自己!“有人!”束辛迅速比划,心思寻思要不要上前去追。“别动!”季凉小声提醒,拉住了束辛的胳膊,“假装没看见,继续向前走。”季凉伸出胳膊搂住束辛,将他向自己的怀里揽了揽,继而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束辛心灵福至,在不明情况下确实不宜贸然前去,季凉担心对方手里有枪。黑影见两人朝其他方向愈走愈远,才蹑手蹑脚向古堡的方向跑去,一溜烟消失在了黑暗中。“看清楚是谁了吗?”季凉见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才在束辛耳边小声问道。束辛摇了摇头,“看不清楚脸,但是从身形来看,不像是男人。”季凉垂眸沉思,如果是女人,那只能是莉莎和米拉其中一个,可莉莎刚才还在客厅里,况且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脚力。难道是米拉?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刻意躲着我们?.带着疑问,季凉和束辛来到了悬崖边,可是悬崖边上除了随着狂风摇曳的树木以外,再无其他人,张牙舞爪的树木肆意扭动,好像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怪物,要将人生吞下去。“地上有血!”束辛迅速蹲下身来,食指与中指在岩石上一抹,快速做出了判断,“应该是才出事不久。”季凉将手机按亮,血液参杂着泥土变成了乌黑色,被暴雨向四处冲散。手机的光一路沿着血痕向前,停在了一块礁石上,棱角锋锐的岩石上挂着一块灰色西裤的碎料。“是费尔的。”季凉沉声道。只见岩石上的血痕加粗了些许,呈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一直拉到了悬崖边上。“费尔被人推下去了!”季凉深吸口气,按亮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向悬崖下照去。“你看!”束辛惊诧的比划道,一手向悬崖对面的大树上指去,“是华琛的伞!”只见华琛那把黑色长柄伞勾在了树杈上。“华琛遇害了!”“现在怎么办”束辛神色慌乱地看向季凉,等着季凉拿主意。“先回去找顺子,把事情告诉他。”季凉牵起束辛的手,向城堡内快速奔去。.二人刚来到城堡门口,“啪,”的一声,似乎是茶杯打碎的声音,紧接着二楼传来一阵令人惊恐的尖叫声。束辛和季凉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狂奔向二楼。莉莎双手捂在胸前,手指不断颤抖,瞳孔紧缩,盯着卧室书桌的位置,“湛...湛被人谋杀了!”书桌前,一把匕首横刺进湛应连弯弓的脊背,刀刃泛着阴冷的光,鲜血在白色衬衣上绽放出一朵妖异的花。闻声而出的还有穿着大红色真丝睡意的米拉,右手里揣着一本书的李晟峰,胳膊上挂着新床单的老管家,穿着拖鞋的顺子和手里端着茶壶从一楼和季凉二人一起跑上楼的哑仆。45、千面16“砰”的一声打破了寂静, 从楼下快步跑来的哑仆看见眼前的景象后,水壶瞬间从手里滑落,连通壶中的水一起向四面飞溅而去。哑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呆滞惊恐的眸子里落下一滴泪。“莉莎小姐,报警吧?”一旁的老管家试问道。莉莎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水,默默点了点头。束辛吞了吞口水,向季凉投去“要怎么办”的目光, 季凉微微闭上眼睛,轻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眼下无论做什么都容易暴露身份, 不如先静观其变, 看看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湛之前总说这间屋子闹鬼,说蒙哥马利拿着刀子来找他报仇了!”莉莎边抽泣边说道,五指捂在唇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劝他搬家, 搬到纽约市区去住, 但是他执意不肯, ”莉莎的声线带着哭腔,又开始小声哭了起来。此时,一道惊雷响起,声音震耳欲聋, 似乎要将整个古堡震裂一般,挂在墙壁上的蒙哥马利半身相在闪电划过时,笑容显得格外诡异。“等等!”李晟峰大步向湛应连的卧室走去,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湛应连明显是被谋杀,凶手一定还在我们之中!”李晟峰从裤兜李掏出一个白手绢握住插在湛应连身上的匕首,猛地拔了出来!这一动作让莉莎惊诧不已,“你在做什么!”李晟峰将匕首端在眼前细细端倪一番,“这把匕首上刻有华文!”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季凉,束辛和顺子的身上。糟了!季凉暗自心道,一定是他们故意设下的圈套!“可是,我刚才亲眼看见束辛和谢先生去了城堡外。”莉莎皱着眉头说道,忽而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一定是这位先生!”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莉莎伸手指向了顺子,语气中带着愤愤之意,“我未婚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他!”顺子顿时吃了瘪,又冤枉又委屈,他将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我刚才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洗澡,米拉可以为我作证!”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莉莎,笃定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可以为他作证!”莉莎冷笑一声,一步步紧逼顺子和米拉,“你们俩是未婚夫妻,当然会提前串通好供词,”莉莎一把抓住顺子的右手,将他的衬衣袖子撸了起来,“大家看!他的手上有伤痕!”只见顺子的右手上的确有两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伤口微微外翻,还在向外渗着血渍,明显是刚受伤,还来不及处理伤口。顺子吃痛一声,狠狠甩开莉莎的手,“这是我刚才上洗手间时,不小心摔倒被划伤的。”“拙劣的借口!”莉莎的目光紧逼顺子闪躲的眼神,“洗手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尖角,请问你是被哪里划伤的?”此时,束辛站了出来,他在手机上写下,递到李晟峰的面前,“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尸体?”李晟峰用疑惑地眼神望着束辛,微微点了点头。束辛走近湛应连的身体,继而脱下来西装外套,将趴在书桌上的湛应连扶起,将他的身子摆正。只见湛应连两眼微闭,嘴依旧处于张开的状态,嘴角上还挂着未擦干净的咖啡沫。束辛仔细嗅了嗅,除了口中残留的咖啡香味以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目光迅速移向湛应连的耳部,只见他的耳垂微微泛红,手指甲的颜色的也泛着樱红色。众人皆向束辛投去疑惑的目光,束辛再次还原了湛应连死前所保持的姿势,将手中的西服轻轻放在了书桌上。“湛先生死前喝了一杯咖啡?”束辛掏出手机写道。众人面面相觑,这时哑仆支支吾吾的发出含糊的声音,用手指了指自己。“咖啡呢?”束辛用手语和哑仆沟通。“先生喝完以后,杯子被我拿去洗了。”哑仆回应。这下坏了!束辛心想,唯一的证据已经被销毁了,根据他推测,湛应连根本不是被匕首所杀,而是氰/化/物毒死的,但是这也只是推测,只有法医解刨后才能给出明确的证据。这下顺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莉莎指着顺子大声嚷嚷道:“没什么好说的,把这凶手先绑起来!”“你敢?!”米拉怒吼一声,挡在了顺子面前。“莉莎·蒙哥马利小姐,也许别人不认识你是谁,但是别想在我这里蒙混过关!”米拉狠狠抓住莉莎的手,眼神咄咄逼人,“你是蒙哥马利的养女,但早年就被送进了英国修女寄宿学校,后来毕业于哈弗经济管理学院,”米拉用手指向莉莎和李晟峰:“你们究竟在耍什么花招!”“你不是蒙哥马利的表哥吗?”米拉的目光移向李晟峰,“难道你不认识你表弟的养女?”“还有,就算蒙哥马利已经被判死亡,这栋房子也应该属于莉莎的,为何会落到汤姆先生你的手里?”李晟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知道我的表弟有养女,他一生无儿无女是事实。”此时,老管家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了上来,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费尔...费尔先生死了!”这话像一个瞬间爆炸的炸弹般袭向在场的所有人,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束辛和季凉想换了眼神,季凉向管家说道:“你把话说清楚。”管家喘着粗气一字一句说道:“刚才在最后一个离开的岛上的佣人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四处巡视的时候,在悬崖下发现了费尔的尸体。”“怎么死的?”季凉迅速发问。老管家:“被抢击中了脑门。”莉莎轻笑一声,扬起了她高贵的下巴:“米拉小姐,我刚才记得你出去了一趟,请问你干什么去了?”米拉伸手狠狠扯住莉莎的头发,眼神如同一个凶猛的野兽,“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臭/婊/子!”莉莎死死咬着牙冠,终于脱下了她雍容高贵的面罩,像极了一个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下贱的荡/妇,就是你杀了费尔!我曾经看见费尔有一张巨额保单,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莉莎用胳膊甩开米拉的手,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口红对准米拉的脑门,“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贱/人吗?”束辛通过眼镜看见,莉莎手里拿着的是一把伪装过的口红枪!米拉用轻蔑的眼神瞟了一眼莉莎手里的口红枪,发出了不屑的笑声,“想用一个玩具来吓我!”瞬时,米拉左手一翻,右手从蛇形手镯中抽出一把软剑划向莉莎的手臂。鲜血顺着剑刃汇集成血珠滴下,莉莎手中的枪掉落,玫红色连衣裙袖口被划破,挂在手臂上。“别动!”管家怒喝一声,手里的枪对准了米拉。“哇哦!”李晟峰拍手高呼,看着米拉手里的软剑啧啧称奇,“19世纪西班牙托莱多制作过一把一模一样的,真是稀世珍品啊!”“不过...,”李晟峰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米拉,“你怎么会有这么稀有的武器呢?”束辛倒吸一凉气,米拉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如果现在真的打起来应该还有胜算。他缓缓提起手中的公文包,随时准备掏出里面的手/枪。然而,一旁的季凉迅速制止了束辛的行为,他将束辛微微抬起的手按下。“谢天,束辛,不如这样,”李晟峰看向二人,“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如先把米拉小姐和这位先生关在地下室里,等警察来了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但凭汤姆先生吩咐。”季凉欠身,答应了李晟峰的提议。在管家枪口的挟持下,顺子和米拉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地下室,临走之前,米拉朝莉莎狠狠啐了一口。.“束,我有些头疼,先进去休息一下。”李晟峰向束辛和季凉说道:“你们最好也待在房间里,外面雨很大,海路不好走,估计警察不会这么快来。”临走之前李晟峰特地叮嘱一句,“记得把门锁好!”“好的,汤姆先生。”季凉笑道,继尔牵着束辛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你看这是什么?”关门后,季凉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胸针递到束辛面前,快速比划道。“是顺子的胸针?!”束辛瞪大了眼睛,他在和顺子跳舞时记得这枚胸针就别在顺子的胸口。“你从哪里找到的?”“在湛应连的卧室里。”季凉早就发现了这枚掉落在湛应连房间内的胸针,他一直将胸针踩在脚底,趁米拉和莉莎交手的混乱之时才捡起了它。“难道真的是顺子杀了湛应连?”束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虽然和湛应连接触不多,但是束辛能感受到湛应连对自己与他人不同,并且还传递了重要讯息。季凉摇了摇头,“不知道,自从来到美国后,就再也没有和顺子联系过,不知道他此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现在怎么办?”束辛忧虑的望着季凉,“你觉得警察真的会来吗?”季凉眯起了眼睛看向窗外,“不能指望警察,只怕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会把所有的罪证都指向顺子,到时候顺子就真的百口莫辩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铁链上锁的声音。“谁?”季凉隔门扬声问道。“谢先生,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和汤姆先生的门都上了锁,等警察来时自然会给诸位打开。”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悠悠响起,“得罪了。”季凉深出了一口气,向束辛比划,“不能在等下去了,现在必须出去,找到湛应连说的那艘船,尽早离开这个地方!”46、千面17季凉踩着房间内的书桌, 将挂在窗户上的窗前全部卸下,和两米长的床单头尾相连绑在了一起。他将一头拴在了房间内的承重柱上,扬手将另外一头甩了出去。“我先下去,你沿着我给你做的标记顺着往下就好,我会在下面接着你。”季凉后脚跟点地,布洛克雕花皮鞋尖部瞬间伸出两根锋利无比的刀刃。束辛皱着眉,双眼蒙上了一层担忧, 他环住季凉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一吻,“小心。”季凉左手在眉前一挥, 嘴角扬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纵身一跃两手抓着用床单拧成的绳翻了下去。束辛两手扶在窗台上,伸着脖子向下望,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向下攀爬的季凉。每下一步,季凉都会用鞋尖的利刃刺进古堡的墙壁之中, 这是他给束辛专门留下落脚的地方。墙壁湿滑, 淋在墙壁上的雨水减少了摩擦力, 更是增加了向下的难度,但季凉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半分,他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顺利着陆。“下来!”季凉仰着头向站在窗口眺望的束辛比划, “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束辛向下望着足有十米余高的距离,身体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深吸口气,将窗帘扯了上来,用尾端在自己的腰部绕了一圈。正当束辛一只脚迈上窗台之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束辛全身的神经在瞬间绷紧。“谢先生,你们还好吗?”老管家在屋外边扣门边问道。束辛蹙紧眉头,心中暗叫不妙,他无法开口说话,根本无法回应管家。“谢先生?”管家提高了音量。“哐哐哐。”扣门声越来越急促,束辛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他现在骑虎难下,如果现在爬下去,之前所作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季凉站在楼下目光焦灼地盯着束辛,不停用手语比划“怎么了”。扣门声戛然而止,接近着门外响起了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管家要开门了!如果现在让他进来,季凉立刻就会暴露,束辛连忙将腿收了回去,快速到门背后,掏出了手机。这个方法虽然拙劣,被识破的概率也很大,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季凉见束辛又回到了屋内,当下意识到束辛那边一定是出事了!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即就拔出了藏在腰后的手/枪向屋内冲去,然而却正好和哑仆撞了个正着。季凉将枪对准哑仆的脑门,哑仆瞪大着双眼吓得频频后退,手里不停比划着。.“谢先生,你们没事吧,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只能冒犯了!”管家找出了门锁的钥匙,插进了锁中。束辛的背紧紧贴着门,额前浮起了细密的汗珠,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枪。手机屏幕停留在他和季凉之前的聊天对话框内,正当他准备按下前两天季凉和自己语音讯息,只听门外忽然由远至近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阿曼达?”开锁声停住了。“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紧接着又是老管家的惊诧声,“你是说看见了华琛!”这时,老管家又扣了扣门,“谢先生,如果您没事儿的话,请你回应一下。”束辛按下了季凉几天前发来的语音:“老婆,你在干嘛?”管家皱了皱眉,屋内确实是谢先生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很小,况且说的还是华文,他根本听不懂。他将耳朵凑在门上,忽然听见了屋内传来了阵阵水声,似乎是对方在洗澡。“走吧,”管家向哑仆招了招手,“去看看华琛跑哪里去了,或许就是他杀了费尔,我们绝对不能让凶手逃跑!”.束辛在浴室内屏息等待了两分钟,确认屋外再没有任何动静后,才长吁一口气,关掉了花洒。他迅速跑向窗台的位置,将头探了下去,只见哑仆更在管家的身后,两人正朝着悬崖边的方向走去,而季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束辛再次将布缠在了腰上,他用鞋跟磕开机关,顺着季凉之前留下的记号,一点点的爬了下去。“你吓死我了!”束辛着地后,季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走!先去救顺子!”.两人弓着腰,蹑手蹑手贴着墙壁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一股腐烂的霉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阵阵霉味,冗长的阶梯上覆着一层湿滑的苔藓,两边的墙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的裂孔,通往地下室的通道漆黑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偶尔还有几滴水掉落在肩头,让人的背后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季凉握紧束辛的手,走在他的身前给他探路,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摸索索地来到了扣押顺子的门前。“谁!”顺子警惕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中。“小声点!”季凉敛声提醒。“凉子!”顺子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赶快把我搞出去,这里实在太几把难受了!”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依旧盖不住他心中的激动。“顺子.....,”季凉蹲在门前,声音沉了下来,“你老实和我说,你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静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为什么你的胸针会掉在黑衣教主的卧室里?”顺子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还和我掰扯这些!”“你说还是不说!”季凉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声音低沉到不参杂任何温度。顺子喘息一声,笑容里带着自嘲与悲凉,“你不相信我。”束辛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季凉几分,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季凉的表情丝毫未变,冰冷的语气犹如冰锥直接刺穿了顺子的心,“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就够了,不然我今天是绝不会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