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听了,却不乐意:七殿下大老远地跑过来一趟,结果你身为郡主的奴婢,连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你怕不是在故意怠慢我们殿下吧?平素遇到的宫女都很随和,娇儿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咄咄逼人的。都是奴婢,干嘛这么凶。她性子率直单纯,天不怕地不怕的,再看了看这人的衣着,品级也不高,嘴脸却很是傲慢,不由得皱了眉头,抓住对方的某个字眼,反唇相讥:我看你才在怠慢七殿下吧,七殿下没轿子吗,还得大老远跑过来,分明就是你们做奴婢的没侍奉好。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烟萝殿门口吵了许久,这宫女觉得娇儿没规矩,娇儿觉得这宫女高傲。最终,这宫女还是没吵过娇儿,红着眼眶回到轿子边。宁子露撩开帘子,等人磕磕巴巴地说完了事情经过,觉得很是有趣:哦?轿子停在了石阶的右侧,站在殿门口的小侍女没往这边看,可宁子露却在仰头看她。那侍女生得白净,但最多只能算是模样清秀,在美人如云的后宫里,丢进人堆里都找不着。不过,她吵赢了架,耀武扬威地和身边侍卫显摆时,一蹦一跳的模样,像只又凶又可爱的小兔子。既不在,就下次再来。也不知宁子露在想什么,总之她只是收回手,吩咐下人起轿回宫。路上那受了委屈的宫女跟在轿后,小声和同伴抱怨:殿下虽然温柔贤淑,可私底下不是最睚眦必报的么?怎么她的人受了气,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她还指望着宁子露为自己出头呢。同伴赶紧让她闭嘴:你在想什么?恪守本分,莫说其他的。笑话,七殿下怎会为了个奴婢而出头。旁的奴婢办不好事,要么会被主子宽恕,要么会被主子惩罚。唯独七殿下会眼睛都不抬地说一声:废物。没有赏,更没有罚,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因为下人的存在对她来说轻如蝼蚁。人又怎会跟蝼蚁计较呢?那厢娇儿回去细想了一番,也觉得后怕。郡主不在,七殿下若发作了,也没人保得了自己。她即刻就给柳离写了封信过去,讲明今日发生的事。司天台的人不方便去在晚上去叨扰郡主,便托一位今日当值的女官转交。那女官敲响柳离的门时,分明听见里面有些许动静,便轻声唤道:郡主,您在吗?这儿有封信给您。却久久没有得到回音。女官不禁怀疑,难道自己听错了?郡主?她再次试探着敲了门,您在吗?她不知道的是,隔着一道门,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景。系统再一次升级维护,柳离失去视觉,什么也看不见。被宁子笙抱过来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坐在哪里,只能紧紧抓着能抓住的一切,保持平衡。你慢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失去焦距的瞳仁中流露出几分哀求。求身旁的人不要再欺负自己,也不要再继续放肆下去。有人来了,会被听到的。可宁子笙却使坏般地又凑了上来,不管不顾地轻啄她的面庞。唇明明是冰冷的,却在接触到她之时逐渐升温。郡主?郡主?女官又唤了几声,奇怪地嘀咕道,难道我听错了吗?好像有人在啊?真的被人听到了。柳离即便看不见,也还是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假装这样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种种情绪都尽数被淹没在了亲吻中。她看不见,可小九殿下能看得到,一切一切,全都清晰明了。少女颤抖地扶着她,细细的手指几乎要陷进她手臂里面一般,生怕一个不稳,就摔下来。作者有话要说:有评论问文案的最后一段为什么改了,是因为最近的规定更加严格了,不过故事本身是不变的作为作者,当然也想把完整的东西呈现给大家,会在不违规的前提下尽量把该有的情节写出来,望多多谅解,mua第63章 零落春日明明还未转暖, 有人的脸颊却已然发烫。窗子浅浅地开了一条缝,似有一抹风想要借机溜进来。可风都还什么都没做,便有什么缓缓地落下, 在安静的空间内清晰可闻。如茶壶、瓷瓶一般的容器里的东西若是满得已经超过了能承受的范围, 便会溢出来。而容器本身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其无助地坠下, 什么也做不了。这道理谁都懂,包括柳离。她试探般摸向被她坐着的东西, 平滑的触感瞬间让她明白了, 这是桌子。瞬间连宁子笙的名字都叫不出口, 只能羞窘地捂住了耳朵, 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欲盖弥彰。屋外的女官思忖片刻,道:郡主恐怕是离开之前打翻了茶水?她既不在, 我便将这信从门缝塞进去好了。终于, 离开的脚步声总算传进了屋里。柳离刚松了口气, 便听到宁子笙在耳畔的一声低笑:茶水,嗯?她不说还好, 一旦刻意地将这两个字重复, 事态就变得更加不可控制了。宁子笙能从柳离茫然的双眸中看出, 她已经完全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就像是和落在肩头的蝴蝶尽情嬉戏,若倏然伸手去触摸它翅膀, 便会把她吓走;若不紧不慢地温水煮青蛙, 它才会主动再次飞过来,而后愿者上钩。一切都结束过后,柳离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好不容易没哭出来, 却被宁子笙一只手轻轻捏住脸颊:别咬伤自己。她在宁子笙身上蹭了蹭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视力还未恢复,所以即便有了大概的认知,也想象不出来这一幕究竟是什么模样。唯有小九看得真切。少女坐在平滑的红木桌上,必须要牢牢抓住宁子笙的手才能获得安全感。往日的嘴硬全都消失不见,只会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乖巧得像只被顺了毛的猫。你看。宁子笙握着她的手去感受沾了东西的地方,你闯的祸。看仍是看不到的,只不过手指乍然一接触到,柳离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抽回了手,动也不敢动,只可怜巴巴地抓着宁子笙的袖子:你收拾收拾。我只有一条手帕,不够。你骗人。说话之余,给了柳离一些喘息的空隙,她便恢复了点力气使唤宁子笙,态度又强硬了起来,给本郡主搞快点。呵,女人,一完事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宁子笙仔仔细细地擦着,忽然委委屈屈地说了句:你凶我。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刚才伏低做小,完后翻脸不认人。柳离很想反驳,但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于是理直气壮地轻轻踢了宁子笙一下,哪来那么多话,擦完了么。给你善后还要被凶,郡主真是难伺候。宁子笙又换了新的帕子,缓缓擦了个干净。嘤,小九变了,以前不会说她难伺候的,qaq。这次委屈的换成了柳离,果断出言反击:那你给我次机会,换你的话,我当然也伺候你。她的手忽地也被丝帕包裹住,而后,被另一人的指尖轻轻抚过,柔柔地蹭着皮肤,勾勒出她手指的形状,摩挲她的手背和掌心。你?你行么?柳离:???宁子笙去门边取了信,又轻巧将人抱了:你先在里间等一会儿,我去叫热水。司天台的人为柳离在门口栓了个连通上层的铃铛,想沐浴时便摇动它,再留着外间的门,便会有人烧好热水,用滚着木轮的大桶送过来。待遇肯定是没有自家殿里的汤池好,但也算还可以了。一番沐浴过后,两人滚到了床上。这次系统更新的时间异常漫长,已经习惯了视线中一片黑暗的柳离抓着信封:给本郡主念念,念完咱就睡觉了。就着烛光,宁子笙展信以阅。郡主亲启,今日话音蹲在了这里,小九殿下倏地敛了眉,一目十行地扫完,随即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继续念啊。这些柳离全都看不到,只是打了个滚,戳戳宁子笙,谁写的?娇儿。宁子笙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然将信纸揉得皱皱的:她说鬼使神差间,她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别告诉柳离,就当这封信从来没有出现过,而宁子露也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娇儿和侍卫的口都很好封上,柳离完全可以不知道这件事。她想说谎,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宁子笙心里从来都是不把良知这东西当回事的,宫中尔虞我诈,谁又能坦诚对人。可这份嫉妒心根本比不过未知的忐忑。她压根不敢去想,柳离若是得知自己曾骗过她,该有多难过。即便这种可能性低得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她也害怕见到这样的局面。七公主来找过你。仅一瞬的思考,宁子笙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于是果断放弃了,任凭暗不见天的妒忌蚕食着仅有的理智,不知所为何事。偏偏是那个接风宴上坐在太后身旁,高高施来一瞥,随意打量柳离的人。令宁子笙感到膈应。七公主?柳离一脸茫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跟她没接触过,怎的突然找我。而后又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道:但是我记得太后的接风宴上,她瞪你来着,所以是个讨厌鬼。这话说得幼稚极了,宁子笙却被逗得莞尔一笑,将身旁人还没完全干透的乌发尽数拢起,为她整理方才滚得凌乱的部分:是么,我怎么净记得你瞪她了。柳离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自己更凶一点,便也认了:那她被我瞪了,干嘛还来找我,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算了,不管她了,小九眼前渐渐清明,视力又回来了,柳离眼睛一亮,直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我也想试试。她的手指试探着摸上了宁子笙的脸颊,见对方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方才继续下去,不然怎么知道我行不行。沐浴完还要折腾?宁子笙没制止她,只是任凭柳离慢慢地解着腰间的扣,方才不是还想睡觉?柳离嘟囔道:要是唠这个,我当然就不困了总之,你就躺着吧九儿。她的动作稚嫩而笨拙,在这方面并不像宁子笙一样无师自通,而是小心翼翼地取悦着眼前人,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模样专注而真挚。须臾,烛影摇晃,映出宁子笙的神色。红霞悄然漫上脸颊,将整片皮肤烧得发烫。她叫了她的名字:柳离。对不起。柳离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会慌乱地抱着小九殿下一个劲地道歉,怎么了?我看你还以为宁子笙闭上眼睛:别说话。笨死了,教了这么多次,却还是不得要领。可宁子笙好像也不需要她有多精通于此道。似乎只要柳离在的时候,某些东西无须刻意,也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也只有她,被允许这样对待自己。而柳离手足无措,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送了过去,尽力温柔、再温柔一些,希望这个吻能让小九感受到她曾感受过的充实和幸福。看着宁子笙水波荡漾的双眸,和摇曳的发丝,她忽然晃了神。小九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青春期最后的婴儿肥,未曾褪去,让柳离每次看到,总会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可每每情意浓时,宁子笙却又用表现告诉她:我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纪,我长大了。宁子笙到底是女孩还是女人,很难界定,她像是就站在了这道分水岭上,有着双方都有的魅力。柳离即便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样来形容。总之,小九殿下真是该死的甜美,嘤。*娇儿送来的那封信只是个小插曲,柳离并没有太在意宁子露来找过自己这件事,所以第二天被人找到司天台时,还有点慌。七公主大驾光临,众博士自然是十分热情,知道她多年以来第一次回宫,忙派人带着殿下到处转转。不必那么多人跟着。宁子露说,有淳宁郡主足以。众人便看向柳离,征询她的意见,只见柳离慢慢皱起了眉头,不太乐意的样子。郡主今日不便?宁子露恍然,诚恳地抿了抿嘴唇,这罢了,我不强人所难。她长睫微动,似是受伤得紧,柔弱且楚楚可怜。众博士们家里大多是有女儿的,见此便一阵怜惜,立即不解地望向柳离,不知她为何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小赵博士轻咳一声:郡主,七殿下初次前来,您要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包括中年博士们,天文观生们,还有昨夜送信的女官。柳离:一股茶香飘了过来,告辞。我有事要做。天文博士的确给她布置了一些活儿,今天得弄完,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借口,七殿下还是劳烦别人吧。怎料那博士直接爽快地开口替她免了,七公主闻言笑了,柳离却尴尬了。郡主原是担心这个。不打紧,明日再弄也不迟,或者干脆不必做了,陪七殿下才是正事。被当面拆了台,柳离气得咬牙,可她就是不想顺了宁子露的意思,仍是没有动摇:殿下恕罪,淳宁实在是没这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