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渔船, 傅斯乾又点了下人数, 虽然嫌麻烦不想带队,但也不能看着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落水的人不多,风听寒用九灭卷着胳膊, 不一会儿就把人都扔到了岸上, 九灭自发缠上腰间, 他头抵着傅斯乾的肩膀, 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像是在笑:师尊,幸好我们不在船上。岸上的修者浑身湿漉漉的,正一个劲儿地跳脚, 江水浸湿了衣衫,看起来十分滑稽。幸好不在船上,否则落到水里,该有多狼狈。隔着两层衣服,轻微的热度从肩胛骨传来,傅斯乾没动作,他想,风听寒真的很喜欢趴在他肩上。岸上的人在喊仙尊,傅斯乾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挣脱,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风听寒刚才会那样说,他压下嘴角的笑意,吩咐他们不用着急,先在岸上休整好。就是在船上,我会让你掉到水里?傅斯乾轻轻笑了笑,不过还是多亏你了,晕船也能躲过一劫,小神算子。最后那个称呼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又轻又缓的笑意,听起来温柔又宠溺。小神算子风听寒闷着嗓子哼哼唧唧的,没反驳这个称呼。漩涡出现在江水中央,逆时针旋转,掀起一片黑潮,仿佛一个沉入江底的龙吸水,逐渐向外扩大。风听寒抬起头往下看了眼,转回头时和齐书昀的视线撞在一起,又是那种混杂着不屑鄙夷和其他东西的复杂表情,风听寒懒得搭理齐书昀,但还是控制不住心情变差,声音恹恹的:师尊,水变黑了。三秋降低了一点高度,然后他们才发现,并不是江水变黑了,整个漩涡透着沉抑的黑色,四周仍然是青绿色的,像是漩涡里有什么东西映出的黑色,不细看看不出来。傅斯乾伸手向后,广袖遮住了他的动作,唯独与他一同站在三秋上的风听寒知道,自己的手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极具安抚意味。齐书昀看着那漩涡,若有所思道:江阳邪祟于江河中出没,这漩涡来得蹊跷,不知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不无可能。齐书昀跃跃欲试:不若我们下去查探一番?傅斯乾还没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下,他顺势向后看去,只看到风听寒偏开头,状似无意地看着旁边,仿佛什么都没做过。小徒弟少年老成,事事都处理得妥帖,傅斯乾第一次见他这幅模样,心里觉得有趣,便想逗逗他:小神算子又要故弄玄虚了?齐书昀离得近,听见这话脸黑了一层,看着风听寒更为不爽:不知风兄有何高见?高见谈不上。风听寒清了清喉咙,笑着睨了齐书昀一眼,确实有一点小小的想法,这漩涡稀奇古怪得很,江底又不知有什么东西,贸然下去出了事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家丢了命吧。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是正说中了其他人的忧虑之处,一时间众人噤声,显然是十分赞同。齐书昀心里有火发不出,冷哼道:吾等身为修者,平灾除邪当为己任,下水查探一番罢了,风兄若是不愿直说便是。早在鹿微山初次相见,齐书昀言语中就颇为不客气,可风听寒总不和他交锋,今日竟一反常态做出这种事,傅斯乾觉得稀奇,又有点期待,索性不插嘴,优哉游哉地看起戏来。风听寒大大方方地承认:我确实不愿下水。没等齐书昀的讥讽说出口,他又懒洋洋地说道:不用下水就能做到的事,何须费那等工夫?话音刚落,风听寒就召出九灭,只见青光骤过,长鞭直直闯入江水之中,激起江涛波澜。鞭影在漩涡中搅动,青光大盛,在黑色之上又添了不同的色彩。随着风听寒的心意,九灭越探越深,直到缠上江底作乱的根源,风听寒才轻笑出声:来了。他慢慢扯出九灭,江面上的漩涡也一点点平息下来,江底那玩意儿重得很,风听寒提得胳膊酸,蹙着眉有些不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跟齐书昀那没脑子的小弱鸡置什么气,齐书昀爱下水就下水呗,和自己又没关系。这么一想,倦怠的心思就上来了,风听寒轻轻晃了晃手腕,从不吃亏的自己,这回好像吃了个大闷亏。见他一直没动静,傅斯乾还以为他没力气了,于是直接附上他的手,猛地用力,将九灭从水中提了上来。青色光影带着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若是忽略那长鞭尽头的东西,这一甩鞭定称得上是潇洒凌厉。可惜,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一个捆着无数肢体的巨大肉球在众人眼前划过,险些将几个修者从半空中砸下去,傅斯乾用空余的手揽住身侧人的腰,然后三秋利落地在空中漂移拐弯,灵巧地避开了砸过来的东西,他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握紧风听寒的手,瞬间发力将九灭往岸上甩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肉球摔在岸上,浓郁的腐烂尸臭攫取了每个人的呼吸,像是在乱葬岗刨了几百个刚腐烂的棺材,恍惚间令人分不清这是坟墓还是江边。风听寒本就因晕船吐了半天,现下被这味道一激,当即哇的一声呕了起来。好巧不巧,刚才躲避太急,齐书昀御剑在他们身旁,猝不及防就被风听寒吐到了身上,虽然只是衣袖上那一星半点,却也足够叫他抓狂。风听寒!你是故意的!齐书昀暴怒吼道。风听寒迷迷糊糊地抬眼看他,没说话又吐起来,这恶臭的气味令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浓重的厌恶令他无法思考,身体每一寸经脉都叫嚣着恶心,只有恶心,无尽的恶心。傅斯乾心头猛地一颤,刚才为了提起九灭,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风听寒拢进怀里,可眼下他根本顾不上这件事,因为他怀里的人在发抖。他无比确定,风听寒在发抖。齐书昀,慎言。碍于傅斯乾发了话,齐书昀只得咽下这口气,他低声骂了几句,直接并指为剑,将沾了污秽的衣袖削去,恶狠狠地瞪着风听寒,心中厌恶更甚。傅斯乾伸手封住风听寒的嗅觉,驱动三秋向岸上去,他心里清楚,风听寒并不是简单的被熏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像在比试大会秘境中被魇住的情景,他保持着环绕怀中人的姿势,一下一下地拍着风听寒的后背,低声哄道:不怕,不怕轻微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傅斯乾凝神去听,只听见几个模糊破碎的字音:好疼不要滚明明是几个轻飘飘的字,却像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一点点割开胸膛,生生削下一块心头肉来,逼得傅斯乾眼底一片猩红。他的小徒弟,究竟经历过什么?第45章 花间飘摇梦3明知此时不宜深究这些事, 可傅斯乾总觉得心中情绪起伏,难以控制,他揽紧怀中人, 右手砍在风听寒后颈上, 将被魇住的人敲晕。瞧着那张满是冷汗的脸, 傅斯乾眼底一片血意, 等风听寒醒过来, 他定要好好询问一番。从江底捞上来的肉球俨然变成了一个尸堆, 被分解的躯干四肢胡乱散落在岸边, 血肉上覆盖着一层焦黑, 正一股股往外冒出黄绿色的脓水,仔细看,还能看到在血肉中不断蠕动的蛆虫。旁边的修者看了一眼, 转头就吐了起来。连镇定自如的齐书昀此时也脸色不佳,又想起自己方才想要下水的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强忍着想呕吐的冲动。傅斯乾小心翼翼地避开脏污, 将风听寒放到岸边树下,又用帕子一点点将风听寒脸上的汗拭去,他自问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可看见风听寒苍白着脸, 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他的心就像泡进了热茶, 又酸又软。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这是为什么, 只得将此归结于师尊对徒弟的爱护。浓重的腐烂味道灌入鼻腔,将所有思绪压住,傅斯乾揉了揉眉心, 转身往尸堆旁去。这么一会儿工夫,尸体上就爬满了蛆虫,细长的白色软虫从断肢的截面中钻出来,一点点吞食着腐烂的血肉。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嫌弃地往旁边躲去,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些尸块,再扔回去显然不现实,放在岸上又恐会引起慌乱。正当他疑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傅斯乾冷眼一扫:大呼小叫什么?一群修者面面相觑:你叫的?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不是我,你叫的吧?大家还在推诿,就听得又一声惊叫传来,傅斯乾心中烦躁,怒而甩袖转过身,叱道:耳朵都是摆设吗?听不见本尊的话?要命,真是臭死人了!傅斯乾抬眼看去,就见所有修者一齐摇头,脸上是满满的求生欲。而那尸堆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着锦衫的男人,正掩着鼻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一堆烧焦的躯干。原来那惊声尖叫的不是各大门派的修者,而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此地的男人。此时临近傍晚,暮色成晕。傅斯乾借着熏光打量这人,视线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眯了眯眼:你是何人?男人站起身张望了一番,在看到树下躺着的人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江阳邪祟作乱,昭元仙尊带各大门派修者前来,可有查出什么?可想查出什么?虽然那笑一闪而过,但傅斯乾看得真切,他心中不快,这人对他们的身份目的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人?又有何企图?阁下究竟何方神圣,这话里的意思,还望明示。傅斯乾闪身挡住男人的视线,嘴上问得客客气气,手中长剑却已直抵面前之人的咽喉。男人似乎笑了下,足尖一点飘出几米:仙尊都是这样问话的吗?刀剑相向可不是待客之礼。阁下对我等行踪了如指掌,是不是客,怕是还有待商榷。声音自背后传来,一柄长剑陡然架上男人肩膀,原来是齐书昀,方才趁其不备潜到了男人身后。其余修者祭出法器,默不作声地围在四周,只留出一条路,任傅斯乾款步走近。我是有备而来,却也是来帮诸位的。说着,他矮了矮身,想躲开齐书昀的剑,后者手腕一转,剑锋就贴上了他颈侧,隐隐能感觉到一丝寒意。男人浑身一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嗤道,刀剑无眼,伤了我的话,齐公子便是拿整个绛水城都赔不起。齐书昀皮笑肉不笑,剑锋又近了几分,语气不屑:阁下好大的口气。绛水城小公子的剑,乃齐氏一族代代相传,跟着齐城主灭旧朝,沾了不尽杀伐之气,一近血肉,便能令人感到那股阴冷的渴血戾气。绛水城是齐书昀的逆鳞,无论是谁,都没资格作评。颈侧的剑离得太近了,几乎要擦出一条又细又薄的血线,男人胸膛骤然起伏,两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傅斯乾看出他身体不适,刚欲开口,就听得两道破空的金鸣声袭来,劲风裹挟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直直朝齐书昀钉去,随之而来的是脆生生的俏音:拿开你的剑,若伤了他,你们所有人都得把命留下。来者气势汹汹,若是撒手不管,齐书昀必定讨不到好,傅斯乾双手结印,强大的威势瞬间压制住在场所有人,一众修者被逼得蹲下身,那男人更是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纵是齐书昀收剑再快,也免不了在那男人颈侧留下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凝成珠子,从伤口坠落,落在素色锦衫之上,留下一点刺眼的红。楼主!两柄长.枪一左一右,直直朝齐书昀而去,逼得他不得不伏倒在地。咳咳,师尊傅斯乾一愣,连忙收了威势,闪身来到树下,将捂着胸口不停咳嗽的人揽入怀中,顺着他的背拍了几下:不舒服了?强大的威势一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两个身着劲装的少女冲到那陌生男人的面前,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输送灵力,好半天,才见男人脸色缓和下来。旁边有人惊呼出声:烟华楼姜九安姜九澜!这正是在比试大会上大放厥词的姜氏姐妹。风听寒从被魇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借着傅斯乾的胳膊站起身:自比试大会一别已有数日,竟能在此地遇见二位姜姑娘,正好向二位道个谢,之前在下身体抱恙,多亏二位姑娘相救。经他一提,傅斯乾也想起不久前风听寒从秘境出来后突然晕倒的事,又想到金药石那番话,脸色沉了下来。见风公子无恙,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姜九澜掏出帕子将男子脸上的汗水擦尽,视线直直看向傅斯乾,语气冷然不卑不亢,修真界盛传,昭元仙尊仁义公道,今日您手下带的人,伤我楼主,还请仙尊给个说法。此人竟是烟华楼的楼主!烟华楼楼主来历成谜,修真界只知其叫燕方时,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既是烟华楼的楼主,那一切便说得通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傅斯乾眸光一暗,语气缓慢而平静:原来是燕楼主,不知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姜九安手握长.枪,恶狠狠地瞪了齐书昀一眼,抢先道:还能要什么说法,伤我楼主者,难道不该拿命来赔吗?众人哗然,傅斯乾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扫过姜九安:燕楼主想讨个说法,自然是应当的,轻不轻重不重,左右我也不清楚烟华楼怎么个规矩,自当随你们。风听寒偏头看向傅斯乾,刚想说点什么,手就被拍了拍,傅斯乾看着他,低声道:没事,不怕。风听寒: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不应该是齐书昀吗?见风听寒恢复得差不多了,傅斯乾遂松开了手,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一步步走到齐书昀面前。赤光突现,挥开了姜九安的长.枪,不等齐书昀松口气,剑尖就抵上他的脖子,再近一分便能刺出一个血窟窿。四周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仙尊,您这是干什么啊!只不过流了点血,算得上什么伤,烟华楼真是欺人太甚。仙尊傅斯乾被吵得心烦,抬手便把一片人挥出几米,冷声道:本尊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了?傅斯乾随手折了根树枝,用来翻动尸块,尸块表面附着的焦黑痕迹像是被烧灼后留下的,就连尸块的断面上都是一片焦黑,所以被烧之前尸体的四肢就被斩断了。仙尊,这些东西怎么办?呕傅斯乾皱了皱眉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